《大風歌》是由漢高祖劉邦創(chuàng)作的一首詩,但這首詩只有三句,和我們熟悉的詩詞格式不太一樣。不過當時對于詩歌應該也沒什么要求,《大風歌》是劉邦在擊敗英布后還軍途中即興創(chuàng)下的。表達了劉邦當下躊躇滿志,但又對未來感到不安所產(chǎn)生的焦慮感,雖然簡單但感情飽滿,可以說是別具一格。其實劉邦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如果要評價《大風歌》,這首詩究竟處在什么水平呢?
公元前195年,淮南王英布反叛,劉邦親征,平定叛亂后,劉邦當皇帝后第一次回到了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父老聽說當年的劉季榮歸故里,大家紛紛前來圍觀,爭睹圣顏。
地方官更是殷勤獻酒,劉邦很開心,邀請鄉(xiāng)親父老一起喝酒,酒過三巡,劉邦很激動,親自擊筑,唱出了這首《大風歌》:“大風起兮去飛揚,威加海內(nèi)兮歸故鄉(xiāng),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無論從文學上看,還是從其他方面看,《大風歌》都是一篇難得的英雄贊歌,表現(xiàn)了劉邦實現(xiàn)理想時的豪邁,但豪邁中亦有惆悵與擔憂,既有人到高處的得意,又有高處不勝寒的悵惘與隱憂,十分打動人心。
其實,劉邦的《大風歌》與陳子昂“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那首《登幽州臺歌》,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后者是懷才不遇的悲歌,前者是英雄理想時的豪邁與茫然,后者更有歷史感,前者更有現(xiàn)實感。由此可見,劉邦作《大風歌》,水平極高,這不單單是文學水平就能達到的高度,這需要經(jīng)歷和識見,更需要博大的胸懷,也就是說,人既要站到了那種高度,又要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才會突然噴發(fā)出這種水平的詩歌。
劉邦的《大風歌》的水平如何?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觀其水平,就是別人對此歌感覺如何。比如蘇東坡,他的文學水平自然極高,他的鑒賞水平也極高,他就特別喜歡劉邦的《大風歌》,而且在自己的生活中,經(jīng)常引用。
有這樣一個故事。北宋詩人和史學家劉攽,曾任曹州、兗州知州,知太常禮院,官至中書舍人,是蘇東坡的好朋友。劉攽幽默,生性喜歡搞笑,經(jīng)常拿人開玩笑,拿人打趣,稱姓孫、有胡子、又個子高的學士為“大胡孫學士”,稱個子矮的孫學士為“小胡孫學士”,稱喜歡出汗的翰林學士為“汗淋學士”。
劉攽與蘇東坡來往一生,最為投契。劉攽晚年患麻風病,眉毛胡子都掉了,鼻梁也壞了,但這并沒有影響他們喝酒作詩的雅興,也沒影響他們開玩笑的心情。一次,蘇東坡和幾個好友在劉攽家喝酒,席間大家套用古人聯(lián)句相戲,輪到蘇東坡時,他就用劉邦的《大風歌》打趣劉攽病相說:“大風起兮眉飛揚,安得猛士兮守鼻梁。”劉邦的邦與劉攽的攽同音,翻改后的聯(lián)句又如此貼切,讓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拿劉邦的《大風歌》與朋友們打趣,可見蘇東坡對這首詩歌的喜歡,也可見這首《大風歌》在文學上的高度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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