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是最講究正統(tǒng)的人種,老祖宗告訴我們“名不正則言不順”,所以,野孩子找父親,暴發(fā)戶造譜牒,總要找一個源遠流長的歷史,才可以光明正大,義正詞嚴。誰都害怕駝子摔跤——兩頭沒著落,半路上殺出的程咬金,是中國人很不喜歡的。
歷史就這樣鮮活的掛在眼前:賣草鞋的劉備,自稱是中山靖王的后代;小混混劉邦自稱小時候斬殺過一條龍蛇,所以最有資格坐龍椅;北大的孔慶東,據(jù)說是孔子的72代后人,現(xiàn)在是北大醉俠……
反正吹牛是不上稅的,一張虎照就可以給你鼓搗出一個活蹦亂跳的華南虎來,現(xiàn)在正在開掘的“曹操墓”也讓人疑竇叢生,一方面言之鑿鑿說是曹操無疑,另一方面又拒絕做DNA檢測;還有的地方據(jù)說發(fā)現(xiàn)了梁山伯和祝英臺的墓地,人家不早就“兩只蝴蝶”了嘛!而孫悟空的花果山干脆就在連云港,而且還是老人家親自考證出來的,花果山瓜果遍地,水簾洞別有洞天。當?shù)厝丝可匠陨?,靠水吃水,生活得很傻,很天真??墒菍O悟空不是神話人物么,怎么真的出現(xiàn)了呢?
正是這些諸多糾葛,鍋碗瓢盆一起上,一些俗語和名言在中國屢遭誤讀,也就一點不奇怪了。歸納起來,不外乎以下幾種:
第一種:教育意義
中國人對子女的教育,可謂煞費苦心,甚至不問青紅皂白。不管什么名言,也不論什么警句,只要哄得孩子“一心只讀圣賢書”,大筆一揮,照改不誤。
比如莊子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羁畹纴恚l(fā)人深省,猶如一支催人奮進的號角,激勵人抓緊時間,刻苦學(xué)習(xí)?!叭说纳怯邢薜?,而知識是沒有窮盡的”。時不我待,我們?nèi)绾文懿徽湎r間,頭懸梁、錐刺骨,發(fā)奮苦讀?
被這句話毒害最嚴重的就是雷鋒叔叔,雷叔叔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為人民服務(wù)是無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wù)中去?!?/span>
然而,我們都被騙了。莊子從來沒有這么裝過,莊子其實是被高尚了。
《莊子·養(yǎng)生主》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我們一刀下去,后半句被閹割了,于是莊子面目模糊,像霧像雨又像風(fēng)。
莊子本來是想說:知識是浩瀚無邊的,而人類的生命和認知能力卻是有限的。當知識的探求超出極限范圍以外,便應(yīng)適可而止,對于我們能力所不能達到的事物,亦應(yīng)安于無知。所以莊子說:“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這才是莊子的本意。
善于學(xué)習(xí)的老祖宗,還把洋人拉來墊背,以滿足中國人崇洋媚外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比如,我們就把美國的發(fā)明大王愛迪生抓過來,搞起了家教。
我們唾沫紛飛的教育學(xué)生:“愛迪生說,天才是1%的靈感加上99%的汗水。”一份汗水,一份收獲啊,連魯迅都說:“哪里有什么天才,我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用在學(xué)習(xí)上了。”
其實,我們也不想想,普通人喝一個鳥咖啡啊,也就是說,普通人都把不喝咖啡的時間節(jié)省下來了,那么,如果用來學(xué)習(xí),是不是他們都能成為天才呢?這不是太荒唐了嗎?
其實,偉大的愛迪生也被我們臨時性“處理”了。所有的人不約而同漏掉了愛迪生最后的那句話。“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span>
后句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xiàn)的,這樣一說,所有的孩子都要去尋找靈感,哪個孩子還愿意付出汗水呢?而只有付出汗水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也才適合于父母和老師的教育需要。中國所有吃苦教育的傳統(tǒng),概莫能外。
第二種:以訛傳訛
可能在流傳的過程中,也沒有什么刻意加工,只是口耳相傳,難免有出入。中國又不是一個刨根究底的民族,錯就錯,對就對,凡是不可認真,如胡適所言“差不多”。但總是“差不多”下去,差得就多了,以致“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比如諺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來自于山區(qū)方言,“孩子”乃“鞋子”的諧音。“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意為要打到狼,就要不怕跑路,不怕費鞋。古語中就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之說。如果是用孩子去套狼,這也太不符合生活常理了,何況用孩子如何去套狼,這也難以想象。
還有“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捌そ场睂嶋H上是“裨將”的諧音,“裨將”者,“副將”也。原意是三個副將的智慧合起來,能頂一個諸葛亮。在流傳的過程中,人們將“裨將”說成了“皮匠”。否則,修鞋子的皮匠和大名鼎鼎的諸葛亮何關(guān)?皮匠倒是和那個大耳朵的劉備有點關(guān)系,劉皇叔曾經(jīng)賣過草鞋呢。
最有趣的是“王八蛋”,這句罵人話很有特點,而且形象生動,本來“王八”就不好了,何況是“王八的蛋”,那就更加等而下之了,因為連王八還沒有長周全嘛。
很偶然的一次在魯迅的《阿Q正傳》中,看到的居然是“王八端”,這才弄明白“王八蛋”的前世今生?!鞍硕恕痹馐侵浮靶?,悌,忠,信,禮,義,廉,恥”,乃做人之根本,忘記了這“八端”,也就是失去了做人的根本,簡直是“非我族類”,所以“忘八端”是很嚴重的批評,這種嚴重的批評本來是對君子而言,但淪落到民間,作為很嚴重的批評和辱罵,自然而然就訛變成“王八蛋”了。
第三種:有意愚弄
孔夫子可謂圣人矣。但所謂的圣人也不過是工具,好用的工具而已。孔夫子成為木偶人,他的話被統(tǒng)治者篡改了很多,何曾把他看成是“上大人孔乙己”?
有人曾經(jīng)問過老人家,如果魯迅還在新中國,會有怎樣的命運?老人家先是笑而不答,問得緊了,老人家就說,那要看他聽不聽話。此言非虛,魯迅的得意門生們在新中國的可都是放在砧板上的。
其中影響最惡劣的就是“以德報怨”。
平常的理解是:孔夫子告訴我們,別人欺負我了,打我了,但我們依然要感恩別人,報答別人,讓別人羞愧死。但如果別人不羞愧,而且還繼續(xù)打我們,又該如何呢?所有這一切老夫子又語焉不詳。
其實儒家的精神以積極康健為主,明知不可而為之,何等的昂揚向上?何等的激越慷慨?如何會這樣窩囊廢呢?
原來我們又被斷章取義了?!墩撜Z憲問》原句為“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span>
孔子的回答很清楚,旗幟鮮明,決不和稀泥。先是反問:如果別人欺負我們,我們還要報之以恩德,那么,如果別人給我們恩惠,我們又該如何報答呢?這豈不是是否顛倒,恩怨不分?接著,很少直接把答案和盤托出的孔子,忍不住又說:“對施暴于我們的,我們要狠狠回擊,對有恩于我們的,我們要好好報答。”
恩怨分明,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圣人說得如此明白,何以還會弄錯?這背后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統(tǒng)治者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享盡榮華富貴,這一切都來自于剝削所得,兩個階層的對立非常嚴重,矛盾異常突出。那么,統(tǒng)治者是希望到處是大批“以德報怨”的老百姓,還是希望到處是“以直報怨”的老百姓。答案不言而喻。統(tǒng)治者害怕人民反抗,就抬出孔老夫子,循循善誘的教導(dǎo)百姓,要以德報怨,打碎牙齒往肚子咽。
但是統(tǒng)治者忘記了一個事實,一旦一個習(xí)慣積久了,就會形成一種民族心理。這種民族心理和氣質(zhì),使得我們在近百年來對外的歷史上,缺少了陽剛之氣和鐵血風(fēng)范。只能被動,只能挨打,只能做順民,只能做奴才,做漢奸,因為我們要以德報怨,不但要學(xué)會做奴才,還要從奴才中尋找出美來,用阿Q精神狠狠的麻醉自己,權(quán)當被兒子打了,或者是被狗咬了,然后就會欣欣然,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
還有一句話也被掛在孔夫子的頭上,那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币馑际恰袄习傩湛梢则?qū)使他們做事情,無需告訴他們這么做的原因?!边@句話一直歷代被統(tǒng)治者視為至寶,一直到今天小百姓還沒有知情權(quán),活得渾渾噩噩,真理和創(chuàng)造性都被抹殺得一干二凈。
孔子就這樣成了愚民教育的最大代表,何其冤枉也。
其實孔子作為社會底層,一個提倡教化的偉大教育家。雖然有忠君思想,但同樣有要求國君行仁政的思想因子,不大可能做愚民的急先鋒,這一定又是統(tǒng)治者的顛倒黑白的伎倆。
查《論語·秦伯》原文:“子曰: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span>
我們都知道古文是沒有標點的,朗誦時要分句讀。恰恰是在這個上面,統(tǒng)治者作了手腳。前面的句讀沒有問題,關(guān)鍵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闭_的句讀應(yīng)該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被蛘呤恰懊窨墒褂芍??不可!使知之?!?/span>
這樣一來,孔子的整句話就是說:詩、禮、樂這三樣?xùn)|西是教育民眾的基礎(chǔ),一定要抓好,如果人民掌握了詩禮樂,好,讓他們自由發(fā)揮,不好,我們就要去教化他們,讓他們知道和明白這些東西。
另一種斷句的意思是說:詩禮樂這些教化,可以讓老百姓自由發(fā)揮嗎?這是不可以的,還是要我們來教化他們,使他們知道和明白。
這才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的一代圣人風(fēng)范啊。
第四種:無意識改寫
這種錯誤毫無理由,只是無意識的改寫,但久而久之,反而從字面上改變了原來的含義。
比如民間有俗語“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很奇怪,難道大丈夫就一定要心狠手辣,歹毒無比嗎?這也太不符合大丈夫的定義了。關(guān)于大丈夫,我們常常這樣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薄按笳煞蛐胁桓桓男??!边@才是擲地有聲、敢作敢為的大丈夫的英雄本色嘛。
原來這個諺語本來是:“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氣量小的難稱君子,沒有度量的不是大丈夫。
可能是受到了壞人行事的肆無忌憚影響,也有可能是李宗吾《厚黑學(xué)》的喧囂塵上,這個俗語不知不覺的被改寫。
還有,中國人常常勸告女孩子要安于結(jié)婚的現(xiàn)狀,有一句名言一定要說的,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很奇怪,一個鮮活鮮艷的女人,怎么可能嫁給雞,嫁給狗呢?難道是隱喻。但那也不對啊,要說嫁給鴨子,還有一點像。
原來,這句話本意為“嫁乞隨乞,嫁叟隨叟”。意思是一個女人即使嫁給一個乞丐或者是老頭子,哪怕是楊老令公——楊振寧,你也要跟著他一輩子,從一而終。
第五種:民族情節(jié)
中國人少有愛國之心,但卻不乏民族意識??墒?,這些民族意識又是狹隘的民族意識,總喜歡沉浸在天朝大國的美夢中,夜郎自大。為此,我們不惜在浩如煙海的外國人話語中,尋找對我們有利的一星半點的評價,斬頭去尾,拿來給我們的臉拼命貼金。
很多年前,我們就聽說過一句讓我們自豪了很久的話:人類在外太空中,看到地球上唯一的人工痕跡,就是你啊,中國長城。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言。楊利偉去了外太空,看到我們長城了嗎?還有消息說,聯(lián)合國給周總理去世降半旗致哀。一開始遭到了很多國家元首的反對。結(jié)果聯(lián)合國秘書長佩雷斯的奎利亞爾反問到:“請問,哪個大國的總理終生只有一個夫人?哪個大國的總理在國外銀行沒有一分錢存款?哪個國家的總理最受人民的愛戴?”現(xiàn)場鴉雀無聲,于是,聯(lián)合國總部大樓前緩緩降下了半旗。
這個故事波瀾曲折,意味無窮。后來才知道:聯(lián)合國為國家重要領(lǐng)導(dǎo)人降半旗只是一種慣例,不值得大驚小怪,也不可能有人站出來反對,那太沒有外交禮儀了,必然要引起外交風(fēng)波的。所以,這個消息極有可能又是一個謊言。其實,生而無子,死不留灰的周總理,何須要這個謊言來支撐偉大。
還有,我們最喜歡講的美國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主席布萊德利在朝鮮戰(zhàn)爭后說:“我們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同錯誤的對手打了一場錯誤的戰(zhàn)爭?!?/span>
小布的話說得好有哲理哦!這場戰(zhàn)爭確實大長了中國人的威風(fēng),大滅了美國佬的志氣,連人家小布也主動承認錯誤,中國好厲害哦。
可是,布萊德利的前半句玩失蹤了,也就是前提條件不在了。人家說的是:“如果我們把戰(zhàn)爭擴大到中國,那我們就會被卷入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同錯誤的對手打一場錯誤的戰(zhàn)爭?!?/span>
條件一加,小布何曾承認過錯誤?這簡直是一個國家的意淫。
有時候,我們還要借助大人物來佐證,比如大名鼎鼎的拿破侖就被我們拿來,做了一回愛國主義宣傳的道具。
拿破侖說:“中國是一只睡獅,一旦她醒來,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顫抖?!?/span>
從此,我們經(jīng)常把自己想像成睡獅,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叫龍。因為這是歷史上最偉大的戰(zhàn)神拿破侖對我們的評價。在《霍元甲》主題歌《萬里長城永不倒》中,就用“這睡獅猛已醒”的句子來結(jié)尾,讓人提氣,振奮,高亢,世界正在顫抖,中國正在崛起,睡獅已經(jīng)高昂起了頭。
但拿破侖還有下一句,我們就把它遮蔽了:“睡獅還在沉睡著,謝謝上帝,讓她睡下去吧?!?/span>
這是拿破侖式的幽默,睡獅等于死尸(死獅),聰明不干,等于笨蛋。老是夸自己地大物博是沒有用的,魯迅說,如果是獅子老虎,夸自己地大物博還不妨,倘是一頭大肥豬,老是夸自己膘肥體壯,那就只好等著挨宰了。
第五種:集體無意識
最后是來自我們民族內(nèi)心深處的集體無意識,連我們自己也意識不到對名言進行了改寫,但實際上已經(jīng)被改寫或正在被改寫。
偉大的哲學(xué)家榮格認為:“集體無意識”是指人類自原始社會以來世世代代的普遍性的心理經(jīng)驗的長期積累,“它既不產(chǎn)生于個人的經(jīng)驗,也不是個人后天獲得的,而是生來就有的?!睒s格認為集體無意識反映了人類在以往歷史進化過程中的集體經(jīng)驗。
正是因為這種集體無意識的存在,很多名言被我們潛在的意識所篩選,所認同,所提倡,所呈現(xiàn)。
比如“相濡以沫”。我們常常用來表達一種美好的愿望,夫妻面臨困難,能夠互相濡濕,生死不離。這就是人們內(nèi)心的一種集體無意識,沒有誰平白無辜的希望人家夫妻,大難到來各自飛。
其實這句話,大有來頭。在《大宗師》篇中,莊子給我們講了這么一個小故事:“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一天,一眼泉水干了,兩條小魚被困在了一個小水洼,為了生存下去,它們彼此從嘴中吐出泡泡,用自己的濕氣來濕潤對方的嘴巴,互相扶持,彼此依賴。但,與其在死亡邊緣這樣扶持,不如大家各自找到一條水路,回到廣闊的江河湖海,回到各自的天地,彼此相忘,自由自在。
道家主張道法自然,自然而然,無為而治,逍遙任性。既然“天下滔滔,所在皆是也?!辈蝗鐠亝s一切,在自然中逍遙游。
很多年之后,女權(quán)思想的繼承者舒婷才唱出了“與其在山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的肩頭痛哭一晚?!?/span>
“存在既合理”,黑格爾的這句“至理名言”簡直家喻戶曉。雖然很多人感到大惑不解,但也并沒有深究。偉大的嚴密的黑格爾,能夠說出:凡是存在的事物就天然具有合理性,“存在”是“合理”的必要充分條件。如此說來,那么那些存在的惡性犯罪,難道也是合理的嗎?
中國人的本性中,就有安于現(xiàn)狀,抱殘守缺的思想元素,對于黑格爾的這句話,尤其入耳。
實質(zhì)上,黑格爾的原話翻譯過來應(yīng)該是:“凡是合乎理性的東西都是現(xiàn)實的,凡是現(xiàn)實的東西都是合乎理性的?!?/span>
當然誤讀最大的還是老子。就算在今天的中國,老子依然是一個被誤讀最多的人。
于是,當我們讀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時候,那些生活得牛馬不如的人,自然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天地不仁不義,萬物活得如芻狗一樣渺小卑微。然而,這樣理解雖然擊中了現(xiàn)實中人的內(nèi)心,但卻并不是老子的本意。
其實老子的真正意思是說,“天地不情感用事,對萬物一視同仁?!蔽覀兯械娜耍械谋娚谔斓氐难壑?,都是平等的。
這是多么溫暖的一句話,如那個偉大的簡·愛說:“有一天,在偉大墳?zāi)骨懊?,在上帝面前,我們才是平等的,平等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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