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輕煙 縷縷鄉(xiāng)愁
費紅瑩
當大雪還沒有降臨到東北的大地時，寒風卻已吹來了。在記憶中，東北的農村土屋多，窗口也多是木制的，多個方格構成，多是木欞格子。東北的冬天風比較大，還沒有等到進入寒冬，風就已經吹進了屋子里，東北的窗口大多和炕連在一起，風吹過窗口，也就吹進了人的腳底，即使在蓋著厚厚的被子，也能感受到風從窗戶而來，既而感到頭頂上也涼颼颼的。 于是，冬天一到，東北的家家戶戶就要進行一項“大工程”——糊窗戶，糊窗戶是很講究的，一般會選在在深秋或者剛入冬的時候，這個時候剛剛好，天氣不是很冷，剛有寒意，又不是很冷。這個季節(jié)也并不是每天都是風和日麗的，也得等，等一個好天氣。在等一個好天氣之前，就要做各項準備工作。打漿子就是一項重要的工作。漿子是水面按一定比例調好，放在火爐上慢慢熬，在這個過程中要用筷子不停的攪動，直到它變成粘稠狀，這個工作做完后，使是將報紙一般都是報紙，也有書紙……剪成二指或者一指寬的長條，長短根窗戶縫大致，這些準備工作完成后，便只需等待一個好天氣，所以，看似糊窗戶，它更像個節(jié)日，很是隆重。只要好天氣一到，一家子都出動了，只見家家戶戶窗外都站上了人，至于為什么要糊在窗戶外面，至今我也不得而知。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往往會放一張桌子或者一把椅子，有的窗戶太高了，需要借助工具，站在桌子上或者椅子上，站在窗戶面前。而一個或者兩個人在屋子里面抹漿子，抹漿子也是很有講究的，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太少了粘不住；多了又會壓到外面去。這也需要一定的技巧，這也難不倒東北的孩子們，這些工作一般都有孩子做，尤其是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把漿子抹到剪好的一條條報紙條上，然后拎到屋外，大人將這些紙條沿著窗戶縫整齊地按壓在縫上，這邊算是完成了一組。有的時候，可能大人還在完成著上一個，小孩子們就將兩三已經抹好的紙條條遞了出來，風一吹，有些就會粘在臉上或者衣服上，之后，便會發(fā)出一陣陣哈哈的笑聲，糊窗戶紙有時會持續(xù)一整天，天黑了，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廚房去做飯。這一天，大人們也往往會做一些好吃的，如酸菜熬肉，就著醬，就著聰，美美來上一頓，然后睡上一晚上，這就是東北的糊窗縫。 這個冬天，即使北風再大，屋里也是暖暖的。記憶中，每年都會糊窗縫，不但是家里的，還有學校的，甚者還要幫助鄰居糊上一陣子，東北人就用自己的智慧換取了一個冬天的溫暖。
